“哦?说说看。”
丁酉:“皇夫殿下水症侵入膏肓,体温本就比常人低一些,体内的脏器经过水症的多年侵蚀虽然痛苦不堪但……却令皇夫殿下的遗体比常人腐化的慢。”
王御医也一并劝道:“陛下,已经七天日夜了,还是速速将殿下入殓吧。”
……
我再次昏了过去,在昏倒前对丁酉说:“你若敢骗朕,朕定要你死无全尸……”
我以为我睡了很久,却只有短短的两个时辰,醒来后我感觉我的眼前似乎蒙了一层轻纱,看东西影影绰绰的。
我记起她临走前写的那封信,不顾朝臣的反对命人准备了一副薄棺将她的棺柩运往信中说过的地方。
她信中交代的所有事情,我都做到了,言官进谏我便杀言官,文官反对我便斩文官,我力排众议做完了她信中交代的事情。
她说她希望自己葬于泾渭之界,那好……我便准许你的棺柩离京。
她说她希望自己从未出现在渭国,她希望自己死在景嘉元年,那好……我便为你修史,抹去你所有的痕迹。
你我夫妻十三载,你何曾对我任性过?不过区区两件事,我又怎能驳你意愿?
只是啊,这十三年间你骗过我多少次你可还记得?为何偏偏这最后一件你不能再骗骗我?
为什么?
我带了一壶酒,孤身去探望大将军王,勒令侍卫们不许进来。
上官武看到我很是意外,他死死地盯着我:“你还敢来见我?还是一个人?”
我望着他,想到香消玉殒的大姐,取过两个杯子为他倒了一杯:“坐吧,大姐夫。”
上官武冷哼一声,不肯坐。
“齐颜去了,我希望大姐夫能陪我喝一杯。”
上官武有些意外,盯着我看似乎在确认我说的是真是假,最终还是软化了语气,问道:“几时的事儿?”
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血泪再次流了出来,上官武看到后吃惊不小,我一连饮下三杯,问他:“大姐刚走的时候,你是如何熬下来的?”
上官武最终叹了一声,坐到了我的面前。
那夜,我们说了很多,相同的经历拉近了我们的距离。
我对上官武说:“我的眼睛恐怕要瞎了,最近看人总是影影绰绰的,特别来见见你。”
可惜……御医最后还是治好了我,虽然令我落下了一哭就会双目刺痛的毛病,但这双眼睛总算是保住了。
不过我却落下了再不能读书看字的心病,无论我看什么眼前闪过的都是齐颜的绝笔信……秋菊便充当了替我读奏折的角色,后来是福儿……
我对上官武说:“今生今世我不会再嫁,我有意立福儿为太子。”
上官武并不相信,我独自离去,半年后……我册立福儿为太子。
群臣反对,消息也传到了被软禁的上官武的耳中,他主动求见。
他说:“没想到陛下竟说到做到了。”
“若我说,从未想过谋害你你可信?”
上官武:“那陛下又为何将我软禁在京城?”
“我只是想让幽州的兵权收归朝廷,我始终念着大姐的恩情,不会把幽州府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