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显然,乐师都是俗物,一曲《风临晚》已是搭不上白骢的脚步,白骢旋之愈急,舞之愈烈,偏偏转弦渐悄,后继无力,辛鸾看得心急,心头忽地一动,拍案高喊一声,“取箜篌来!我来为她助兴!”
四周先是一惊,紧接着附和声立刻如沉雷,嘈嘈切切瞬息间传至门外,“快快快,快传箜篌来,殿下要弹箜篌!”
邹吾蓦地看了辛鸾一眼。
他不知道辛鸾会弹箜篌,并且箜篌不同于古筝琵琶民间多有传承,箜篌只是宫廷乐器,从来“只许帝王看,不准平民听”,可少年好像不管这些,看白骢跳舞目不转睛,眼神热切而严肃。
非常快,上好的凤首箜篌送上,辛鸾挽袖一拂,邹吾紧盯着他,只见他闭眼侧耳去听,紧接着指节直出,十指轮拨,铮铮然一轮乐音清越而起——
刹那间紫电青霜,压住全部的乐师管弦!
那一声,仿佛就要把人的魂灵抽走。
邹吾心头一动,忍不住立刻以指敲案数他的音节,《风临晚》是名曲,少时他便听过许多演奏,袁派此代传人奏三节,用时一百八十五弹指,节奏最快,刚劲,有金戈铁马、刀枪剑戟之意,亦有起承断崖、激夺亢音之弊,中境’蝉灵子’莫不成用时二百一十弹指,技巧严谨,略平淡,’五柳心’得意弟子楚胜素,用时二百九十五弹指,神形兼备,闻之落泪,脂粉气多,阳刚气少……
辛鸾的技巧绝不是他所见最佳的,但洋洋洒洒,大气而婉约,有英雄气,亦有女儿气,可谓是不拖布滞极尽情怀,邹吾跟着节奏,模糊地估略辛鸾此节应在二百二十弹指至二百五十之间——
白骢水袖如云,舞姿绵绵密密,招招成圆,余意不尽。
申豪也安坐不住,忽地踏过矮桌纵身上前,贴着正作舞的白骢跳起军舞来。他王侯贵胄,以习武的招式为白骢做衬,一动一停,腰腿狂放,一时间两人一刚一柔,黑白相衬,英武飒爽。
邹吾敲击的手指不知是什么时候停住了,静静的,只看着辛鸾——
正在中央的两人肢体摇摆,眉目传情,申豪展手一捞,伸手就要托白骢的腰肢,白骢舞步飞转,不满他这样挑逗,忽地手上用力,一鞭子狠狠甩在申豪的脸上!
清越之曲中“啪”地一声鞭响!
众人一声惊呼,只见申豪的右颊瞬时浮出一道红痕,偏偏他不退反进,邪佞一笑,看她的目光极深极沉,沉声一道:“你好大的胆子!”
白骢舞步一变,猛地一闪,只让他抓住自己带起的袖风,漠然回应:“打都打了,有何不敢?”
她真是笑也不笑,偏偏这料峭劲儿让人喜欢得不行,申豪目眩神迷,手掌一翻,在白骢下一鞭扇到另一边的脸的时候,猛地伸住,手上用力,直把人跌跌撞撞拽进了怀里!下一刻,白骢发绳削开,热风一过,青丝水般抖落!
众人跺脚,叫好声已要顶破了楼顶!
申豪环抱着犹自挣扎的女人,视围观者于无物,贴身用下|身下流地顶着白骢,裕如洒脱一问:“打都打输了,还不服?”
辛鸾心口狂跳,不由间,他指尖凝涩,箜篌声不由自主地惹上了春情与躁动,像春天的柳梢摆,深夜的野猫挠,乐师们的调子忽地转了,转得曲折柔媚,轻浮放浪,鼓点如心跳,辛鸾应变不及,一时落入下风,却见雅间中无数男男女女像是忽然发了酒性,亲昵地混闹在一处,申豪把白骢一抱,就势一滚,躲进一处角落,一双手朝着对发的衣襟里探进去,上俯下仰。
入耳像是谁唱了一折弋阳腔,高低起伏,舟楫乱摇。
“起来。”邹吾忽地抓住他进退失据的手,薅也似的把人拽了起来。
辛鸾还茫然着,下一个弹指却已然被人夹在胁下出了雅间,申良弼正与人温存,见状吃了一惊,惊疑不定地看着被剩下的两个女儿,刚伺候过辛鸾的那位急中生智,忙道,“是殿下!……对,殿下说要去更衣,和侍郎又事要谈。”申良弼这才不再多想,折起身下人的两腿,将自己送进对方的体内。
而雅间之外,邹吾和辛鸾根本没有走多远,众人乐极忘形,他们亦是情|欲汹涌,宛如两个醉酒的人一般,跌跌撞撞才寻到个冷僻的拐角,邹吾手上用力直接就把人推了进去,半个时辰前说的什么慢慢来立地作废,他俯身粗野地吻住了辛鸾,生硬地把人撞到了墙上!
“哐”地一声,辛鸾的背骨被撞得生疼,他不甘示弱地想展臂搂他,邹吾却不许,控住他一丝一毫反抗的可能,抓着他两个腕子直接推了上去。
“叫我!”邹吾像是在沙漠中行了太久的人,焦躁地在唇齿中渡过这句话。辛鸾却被他亲得开也开不了口,两眼迷离,双腿止不住地发软,“不行……我,我站不住……”他求饶,可怜兮兮地吊在他的手里,邹吾啧了一声,还是头一次这般的不耐,抓着他的腰提了一把,一手握住他的胯骨,左腿直接顶进了两|腿|之|间!
“唔!”
辛鸾狠狠地挣了一下,邹吾的大腿顽强而用力地碾过他的下身,太疼了,也太爽了,他只感觉一团火迅速地在他体内点了起来,什么羞耻,什么忸怩,统统地被烧灼殆尽,只剩下一双手仿佛掏开了他的内脏用力地挤压他,狠狠地,在这个寻欢作乐的地方,煽动他从未开启的欲望。
“不行……我,我站不住……”辛鸾求饶,可怜兮兮地吊在邹吾的手里,邹吾啧了一声,还是头一次这般的不耐,抓着他的腰提了一把,一手握住他的胯骨,左腿直接顶进了两|腿|之|间!
辛鸾狠狠地挣了一下,邹吾的大腿顽强而用力地碾过他的下身,太疼了,也太爽了,他只感觉一团火迅速地在他体内点了起来,什么羞耻,什么忸怩,统统地被烧灼殆尽,只剩下一双手仿佛掏开了他的内脏用力地挤压他,狠狠地,在这个寻欢作乐的地方,煽动他从未开启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