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站不起身来——
因为在这桌案的狭窄地方,正躲着一个姑娘,借着他的衣袍遮盖着身子。
“爹!”赵灵川冲进来后,掷地有声的喊道:“您要给儿子做主啊!那宋知鸢欺辱儿子啊!”
这时候,躲在桌案下、盖着他衣袍下摆的宋知鸢记起来了。
之前她打断了赵灵川逃跑的事儿,这小子还真存着坏心眼,要过来告他的状——在某种程度上,赵灵川跟永安是一样的,虽然有点心眼,但实在是不多,唯一的报复途径就是往上告状,连背地里下绊子都不会。
想到之前赵灵川说的那些事儿,宋知鸢伸出一只手指头,轻轻的去抓挠耶律青野的腿。
“宋知鸢欺辱你?”耶律青野忽视了那只手,随后挑眉看向他这倒霉养子,道:“她如何欺辱你?”
宋知鸢什么性子,耶律青野都看在眼里,她并非像是长公主那般胡作非为,说她欺辱赵灵川,耶律青野都不信。
“她昨日要扒我的裤子!”赵灵川掷地有声道:“爹!她之前就抢过我做男宠,现在还对我贼心不死,您要为儿子的清白做主啊!”
帐篷内陷入一片沉寂。
片刻后,耶律青野缓缓挑眉,终于开口:“她,扒你裤子?”
“对啊!”赵灵川手舞足蹈的说:“她看中儿臣的美色,对儿臣百般垂涎,然后——”
“你马车上没有镜子吗?”耶律青野打断他,哼笑道:“明日本王送你一个。”
“镜子?”赵灵川讶然挑眉问:“要镜子干嘛?”
“看看你这张脸,谁会垂涎你?”北定王一句话都不愿意多问,只听个音调就知道是赵灵川在这胡说八道,随手拎起来桌上的战报就往赵灵川脑袋上砸:“胡说八道,日后再如此污蔑旁人,本王便对你军法处置!滚出去。”
赵灵川被吓得扭头就跑。
这还是北定王头一次跟他动手呢!
怎么回事啊!以前就算是他胡乱告状爹也不会生气的,还会替他去打人呢,怎么他爹脾气突然这么差,难道要打败仗了吗!
赵灵川告状大业未半而中道被打,连滚带爬出了帐篷。
待他走后,耶律青野掀开袍子,正瞧见宋知鸢在里面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她慢慢爬出来,昂起一张漂亮的脸蛋,学着赵灵川的语调说:“爹爹,您要给知鸢做主啊——”
她是见耶律青野被一个儿子惊得手足无措、把她塞进桌案下面十分好笑,所以想要来学一学,但她不知道她在北定王眼中是什么样子。
从案下钻出来的姑娘衣襟被扯开一半,露出一截白嫩嫩的脖颈,促狭的挑眉看他,红润润的唇瓣一张,便喊出了一声“爹爹”。
耶律青野听见这一声“爹爹”,只觉得后脊掠过几丝酥麻,呼吸骤沉。
他掐着她的脸慢慢的捏,将那一张小嘴捏开,去看那粉嫩嫩,亮晶晶的小舌头,闪着点点晶莹光芒,看起来很软,很润,很适合塞点什么东西进去。
他的手慢慢用力,把她的脸掐的歪歪扭扭,声线嘶哑的说:“再叫一声。”
宋知鸢已经意识到不好了,但这时候想跑已经来不及了,两人囫囵的往地上一滚,耶律青野分开她膝盖的时候,她听见耶律青野低声道:“以后不要欺负他,他从小没了父母,只能跟着我,过了一段苦日子,吃苦太多,脑子没长好。”
赵灵川被他养成这样,他当然知道不对,但赵灵川吃得苦已经足够多了,他站在权势的顶端,就是要让赵灵川享一辈子福的。
宋知鸢被他顶的闷叫一声,后脊都跟着发麻,过了两息才回了一句:“那你以后也不准对永安不敬,永安脑子也不好。”
当谁脑子好使似得!
耶律青野当时正将她的腿骨抬起来,这时候才瞧见她腿上有一些青紫的痕迹,在白色的肌理上尤为显眼,一瞧就知道是之前冰雹砸的。
他的手指怜爱的划过去,道:“都依你。”
永安只要不闹到他们父子俩的头上,就算是永安把永昌帝的脑袋砍了他都不在乎。
他低头去细细轻轻的吻她。
他那般喜爱她,像是要将她融入身体,一辈子不分离。
——
夜色绵长,帐外寒风呼啸,帐中有浅浅踏水声。
过了半个时辰后,北定王出帐篷,先去了一趟马车附近,拿来了宋知鸢的衣裳,又拎提来热水,亲自替宋知鸢擦洗。
在帐篷后有一处用帷帐围起来遮挡的地方,里面摆了矮榻与浴桶,宋知鸢瘫在地毯上起不来,耶律青野就将人抱过去。
她体力较他差上太多,现在又是战时,她身上还都是被砸出来的青紫,耶律青野就没折腾太长时间,只一回便歇了,后将人放进了放满热水的木桶中。
温热微烫的热水将宋知鸢整个人都泡进去,骨肉舒缓间,她闷闷的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