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李婉见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便像往常一般温言柔声:“妾身一心为您,若有哪儿做得不妥,您教训便是。薛妈她也是年老体衰,记错了事,该罚……”
“你……”
谢渊的眉头皱得更紧,眼神飘忽地看向窗外的雨幕,仿佛外头湿漉漉的树影比眼前的事还要紧要。
他沉默了一会儿,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你……这些日子就别出院子了。”
李婉怔了一下,随即柔声道:“是,妾身遵命。”
她当然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便由婢女搀扶着退下。
“这事透着怪啊……”
陶夭觉得事有蹊跷,对沈卓说着悄悄话:“你觉不觉得,事情太乌龙了?像是有人精心布好的局。”
沈卓看向她,陶夭脑袋上的数支金钗差点晃瞎他眼,不由微微别开视线:“有人想挑拨夫人和少爷的关系?谁会这么做?”
“这还用说啊?姨娘呗。”陶夭不以为意。
“她平日里嫉妒夫人得宠,自己又没生个儿子,更是见不得别人好了!”
不管是皇帝的后宅,还是官员的后宅,只要有两个以上的女子,就会有说不完的烦心事。
“我看呐,定是这李姨娘指示薛妈兴风作浪,你忘了,她和吴主簿家的泼妇可是姐妹啊!”
陶夭表示自己可是超级小心眼的,绝对不能忘了吃过的亏!
“一旦能借此扳倒夫人和公子,那可是无本的买卖啊。”
“我倒觉得……”沈卓将其中原委想了又想。
“没那么复杂吧?”
陶夭则另有看法。
“我是说,到最后王春也没有承认,是她在点心外头加涂了蜂蜜。这事很蹊跷。”
“为何如此说?”沈卓不明所以。
“你可知这金、银、铜筷子是我说服得意楼老板刚刚推行的。除了几天前的试吃会,还没正式启用呢!”
“那试吃会来的都是达官显贵,当地名流,老板那都有名单记录的。王春哪里会知道银筷子的事?你说,又怎会想到要在点心上涂蜂蜜呢?”
而且,她之前还特地去问过得意楼老板,据他所言,厨娘从未上过二楼。
他们商谈食谱,都是在一楼大堂。
只因这厨娘是个下人,不过是研究点心罢了,怎能在三楼雅间接待?
先前,陶夭死缠烂打,也不过是能在不那么忙碌的时候,在得意楼的二楼加塞得到那么一个席位而已。
“这……”沈卓思索片刻:“可我觉得不是。”
“啊?为何?为何嘛!”
见对方没接自家话茬,陶夭就有些不乐意了。
“你说明白了!”
“二十年前,李姨娘不过十岁有余,怎就能指示薛妈,行那争风吃醋之事?”
沈卓无奈摇头。
“行了,我们走吧。”
“……哼!”陶夭被说得哑口无言。
“是该走了,喝药去!”她只能在其他地方找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