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开罐惊喜后,现在她正新鲜呢。
套了副白手套,陶夭轻轻点住碎了一大喇的白森森们。
“你在做什么?”沈卓眉峰微皱,“小陶,你不能这样对待尸骨。”
“为什么?它都烂成这样了,还能有什么感觉?生前对他好点才是真!”
说是这么说,陶夭还是乖乖停手。
她没忘记,自己的目标就是博人好感。
“正是因为她生前经历了诸多痛苦,才应该让她保持最后一丝体面与尊重。”沈卓将被陶夭拨乱的骨架摆回原位——他是在拼青玄观中的尸骨碎片。
仅这一点就费了一个时辰。
“体面?”陶夭呢喃出声。
一瞬间,她好像又看到了那抹黄色。
赶紧眨眨眼。
是了,明黄衫子什么的,都不复存在了。
眼面前还是那些土黄骨头。
“死都死了,还有什么体面?”陶夭面无表情,于沈卓身后两手一摊,语带讥诮。
“就说那秦皇棺里的陪葬……一滩臭鲍鱼而已。”
“可见这世间最尊贵的人,不过如斯下场。”
“你……哎……”沈卓摇摇头,显然不认同。
别的不说,皇帝下葬时的规格就绝非一般平民可及。
“你叹什么气,我说错了?”
“按你说的,至尊也不过如此……”沈卓眉间沉静,如远山秋水,“这就更让人唏嘘了,不是么?”
“嗯……也是。”陶夭认同点头。
不是可怜,可悲罢了。
此刻,二人终于达成了微妙的一致。
“小陶……你到底还有什么事?”
这简直是一个甩不掉的……
沈卓看向陶夭。
她还鼓着腮,白白净净的一张圆脸上写着“欲求不满”四个大字,虽不再乱摸东西,却仍在房中打转。
……甩不掉的糯米团子。
沈卓忽然就有些想念起年节时常用的点心来了。
他的思绪有些漂移。
很多年了,他还从未和谁说过这么久的话。
她说不喜欢吃鸡鸭,莫不是因为……不喜同类相食?
思及此,沈卓轻轻抿唇。
陶夭不知沈卓心中已将她同小鸡小鸭小团子一类的吉祥物挂上了钩,一张小嘴一直都在那嘎嘎输出。
“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了没有啊!”
沈卓放下手中解剖用小刀,来到陶夭面前。
“陶姑娘,你老实与我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不然,恕沈某爱莫能助。”
“为……为什么这么问啊?”陶夭声音小下去。
“我……人家就是一普通民女啊!”
“民女……”沈卓盯住陶夭,眼眸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