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扶笙磨磨蹭蹭整理着中衣,提着的心还是没有放下。等一下吃过饭又该用什么借口?
“下来。”
赵元承挑起床幔。
姜扶笙中衣已然整理妥当,慢慢挪到床边,不经意抬眸便见他衣衫不整,唇瓣过分红润,幽暗的眸中仿佛燃着两串小火苗,正定定地望着她。欲念从眼中喷薄而出,像新出锅的麦芽糖,滚烫又黏糊。
姜扶笙霎时红了脸。
身上穿着中衣,她总觉得自己好像**裸露在他眼前一般。
她侧身别扭地让过他,走到左边坐下,拿起筷子久久不下筷——她根本就没有胃口,方才只是情急之下找了个借口罢了。
赵元承也在桌边坐下,眸色灼灼。
她容颜极盛,圆润的杏眼黑漆漆湿漉漉的,平日瞧着乖恬温软。这会儿眼尾红红,粉润的唇瓣微微肿起,又是另一番勾人的情形。
他口干舌燥,端起桌上的茶壶直饮了一口,示意她:“吃。”
被他这样盯着,她更没有胃口。
她盯着桌上的菜式左瞧右瞧,没有一样是想吃的。她正打算随意夹一筷子时,忽然瞥见边上的干果碟。她心念一动,放下筷子抓了一把碟子里的南瓜子放在自己跟前。
她看了赵元承一眼,捏起一粒南瓜子一点一点细致地剥起来。
她慢慢吃,等这一碟南瓜子吃完天也亮了,就不信赵元承能在她这处坐到天亮。
赵元承盯着她的动作,眸色沉沉。
姜扶笙剥开一粒,抬手欲放入口。
赵元承忽然伸手,那粒胖乎乎的南瓜子仁穿着青衣正落在他手心。
“我的……”姜扶笙伸手去抢。
赵元承抬手一抛张口接住,抬手指了指桌上的南瓜子:“继续剥。”
他何尝看不出她的心思?又和他耍花招,这么喜欢剥瓜子,那就多剥点。
姜扶笙抿着唇满心不乐意,但想想剥瓜子给他吃也好过于……她便转过身面朝着桌子,又拿起一粒南瓜子剥起来。
待南瓜子仁露出来,便被赵元承接走。
就这样一粒一粒,她剥了一小把尽数被赵元承吃了。
姜扶笙咽了咽口水,哀怨地瞥了赵元承一眼。她本是不想吃的。但自己辛辛苦苦剥了这么久,一粒也不曾吃上,竟有些眼馋了。
赵元承往前凑了凑,像是嫌她剥得太慢,自己也抓了一把南瓜子,慢条斯理地剥起来。
姜扶笙偷偷瞧他。
这大半夜的,两个人坐在桌边剥瓜子,怎么看怎么有些诡异。她可不敢有异议,只盼着他能失了兴致,早些将他打发走。
屋子里半晌没有动静,两人都专心致志盯着自己手中。
不同的是姜扶笙剥出来的南瓜子仁都被赵元承一一夺走了,一颗也不给她留。反观他自己,攒了一堆干干净净的南瓜子仁在跟前。
姜扶笙拿了一粒南瓜子在手中偷懒。那么多应该够他吃了吧?她指甲都剥痛了。
“怎么不剥了?”赵元承抬眸问她。
姜扶笙看了一眼他面前堆的南瓜子仁,心生哀怨:“你吃完我再剥。”
赵元承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拿起一粒南瓜子仁却没有放进自己口中,而是喂到她唇边。
姜扶笙下意识往后退让,睁大乌眸建议不定地看他。
“吃。”
赵元承手又往她唇边送了送,目光称不上和善。
姜扶笙迟疑了一下,张口含了那一粒南瓜子仁在口中。她抿唇咀嚼,许是馋得久了,这一粒南瓜子仁竟是出乎意料的香。
赵元承又喂给她一粒:“好吃?”
姜扶笙看看他,轻轻点点头。
赵元承继续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