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梁西月不在身边,最凶的一次一天十几包,出车祸到医院一体检,浑身上下亮红灯。现在不敢抽得那么凶了,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烟火的光正面打下来,照着他五官轮廓立挺又好看,他咬着烟,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从他的嘴里将烟拿了出来,鼻尖淡淡的果香味萦绕着,他心头一动,侧目望去,就看见她双手靠着栏杆,拿着他的烟晃了晃,“陆祈宁。”
“嗯?”
“你想不想要孩子?”
“……”
陆祈宁只觉得呼吸变得浓重起来,黑眸如暗夜的浓色,幽深得望不见底。他克制着情绪,慢慢从她的手里将烟拿了过来,一只手盛着栏杆,靠近她,“别开这种玩笑,我会当真,并且——”
“身体力行到底。”
梁西月早就去医院打听过了,陆祈宁目前的身体状况还处于黄线位置,许多方面不达标,别说要孩子了,就是同房都不见得能用得上力,预计恢复还得一年左右。这一年的时间里,同房得遵医嘱,他想要孩子,至少三年后体内药剂无残留,不过那会儿,他都三十多了。
梁西月轻笑。
想想三十多岁的陆祈宁。
可能比现在的他更成熟,考虑的事情也更多,至少在处理感情方面不会再莽莽撞撞。
陆祈宁见她不语,将烟头摁灭,靠近她几分,坦白的说:“其实我不想要孩子,之前想要是因为,如果孩子能证明一段感情是相爱的,那我需要,我现在不想要是因为,我已经不需要用任何手段和事件来证明我们的感情。”
梁西月心头一颤。
“梁西月,我们就这样吧,好吗?”
“想好了?”
“想好了。”
梁西月轻笑,“陆祈宁。”
“嗯?”
“你抱抱我吧。”
陆祈宁受不了她这样的撒娇,从里到外,无时无刻不在引诱他。他张开双臂将她搂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头顶眺望远处景色,漫天烟火,远离城市喧嚣,好像天地之间只剩他们,只有他们。
梁西月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噗通噗通,一下一下直达心灵。以前跟他相拥过那么多次,从未有过一次真正读懂过他,而现在……她觉得自己已经能够读懂二十四岁的陆祈宁和二十九岁的陆祈宁那颗看似烘不暖的心。
两人相拥片刻,她抬头望去,在他的鬓角处发现了一根很不显眼的,发白的短发。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鬓角,“那今年,你会记得周年纪念吗?”
“记得。”他收紧双臂的力量,“关于我们的事,我都记得。”
她笑了笑,没回答。
两人站在那相拥许久,后来风大,折返回主卧室,彼此心照不宣的拿了新的换洗衣服去洗澡,梁西月先洗完,穿着粉色的浴袍走出来,黑色的长发湿哒哒的滴着水,她一个人躺在圆床上玩手机,玩了会儿觉得有些无聊就开始玩房间里的各种开关和高科技的按钮,打开悬置在苍穹的幕布,切换了室内灯光效果,随便点了一部影片播放。
斜对着的浴室亮着光,淅沥沥的水声不断传来,她又摁了摁床头的按钮,突然,水雾般的磨砂的玻璃门变成全透明,陆祈宁站在那里,蓬勃的胸肌和腹肌在光照下诱人至极,大量的水从头顶浇灌下来,他用力将黑发往后推,形成半狼尾造型,露出光洁圆润的额头,漆黑深邃的眼眸直勾勾的望着她。
“嗯?”他盯着她看了几秒。
那几秒的功夫,她的脸红了起来,“不好意思,不小心按到按钮。”
“没事。”他笑,“要进来看吗?”
“不,不用……”
他在她的注视下都蓬勃成那样,她进去不是找死么?
“那能关掉?”他微微挑眉,“不然我很难在你面前清洁身体。”
“……抱歉。”她匆匆移开目光,反手去摁开关。
直到雾面的玻璃再次染上雾色,男人挺拔的身影才消失不见。梁西月摸了摸燥热的脸,起身站在镜子面前吹头发,镜子正对着淋浴间,门打开,陆祈宁穿着浴袍从里面走出来,满头湿发,他轻微甩了甩,朝着她走来。
走到她身后,低头看着她的浴袍,里三层外三层,加厚不说,里面好像还穿了内衣裤。
男女躺一张床,不可能安安稳稳什么事都不发生。
可她穿得这么严实反倒让他有些不好开口了。
他主动接过吹风机帮她吹头发,吹干后又自己又胡乱的吹了一下。
两人躺到床上,随便摁了美国的恐怖片看,她靠在他的怀里,吃着零食,而他的心思都飘到别的地方,完全没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