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温雅对男人警惕和不信任,但她对他们这些可怜人却是这么温柔包容!
范温雅这几天发现白素琴看她的目光不对劲,还对她特别温柔。
其实白素琴这个人是有傲气的,这里也只有她敢怼范温雅,范温雅也习惯了,不是原则问题无所谓,白素琴有能力,对范温雅也忠心,对有能力且忠心的下属,那肯定会包容一些。
不过现在白素琴变了,她不怼人了!
于是范温雅就问白素琴,“你怎么了?吃错药了吗?”
白素琴,“……你才吃错药了!”
范温雅拍胸脯,“这才正常,这些天你吓死我了,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白素琴没忍住,一个白眼翻过去,过后自己都笑了。
小厮瑞喜和随从张锦文都是皮外伤,没几天就能下地活动,他们继续服侍罗子律,没有半点异样。
回了家,伺候的人尽有,两人都说太太恩典,念他们辛苦,让他们休息了几日见见亲友,这是人之常情,罗子律一心准备春闱,也没发现端倪。
他目前也没有收买人心的打算,他什么都没有,拿什么收买人心?
举人是有了一定的社会地位,离出人头地也还早呢。
罗子律不是贫困出身,他知道有支持和自己独自打拼之间有多大的鸿沟,依靠范温雅的财力,他成了进士后才能正真平步青云。
范温雅说他聪明,因为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怎么做才能让他利益最大化。
若他不愿读书,只想靠范温雅养着,这当然没问题,但他永远就是个靠女人的小白脸,他在这个家里永远都没有话语权。
可他一旦有了功名当了官,那一切就不一样了。
妻子会崇拜他,妻子的财产将无条件为他服务,下人们就更别说了,自然都会听他的。
到时候婚前协议算什么,他可以让范温雅心甘情愿撤销。
当然这些想法目前并未出现在罗子律的脑子里,只是藏在潜意识下面,等待时机成熟才会发芽生长。
罗子律只在成亲时和范温雅腻歪过一段时间,现在他的重心早就移到了学习上。
教举人的培训班价格更贵,但范温雅没有吝啬。
因为罗子律现在是举人了,给他配的衣饰也有调整,范温雅发现罗子律很喜欢华服。
范温雅不会做默默奉献的傻事,她给罗子律投资,瑞喜和张锦文还有秦管事会有意无意让他知道范温雅做了什么。
比如夫人当掉了某物,然后给罗子律配了什么,夫人宁愿自己不享受,也不能让罗子律的用度少了。
真假且不论,总之范温雅不会让自己隐身。
罗子律问范温雅,范温雅就道,“这有什么可说的,难道我的还不是你的,那些下人真是多嘴。”
甜言蜜语谁不会说,不过是谁信谁傻。
罗子律十分感动。
他吃过苦的,去年冬日他就在生死边缘挣扎,今年却判若两人。
他穿着柔软透气保暖的裘衣,皮袄子,客栈里还有火炉,进了客栈热的得脱衣,被褥也是家里带来的,暖和厚实干净。
吃喝上根本不用担心,以前在家,读书饿了能垫吧一块干饼就是好事,如今那甜润的点心一直备着,热茶也是随时都有,还有小零嘴可供解乏。
京里现在读书人多,能有他这个条件的也不多,世家子是另一层面了,人家不住客栈,在京里有房舍,仆妇环绕。
其实多的是那些没什么家底的书生,一身破旧棉袄,面黄肌瘦,靠着给人抄书写信勉强度日,这些人参加科举都是白搭,他们根本没时间念书。
罗子律之前也是如此,他变卖家产来到京城,原本想好好念书博取功名,然后却发现带来的钱不够他不问世事安稳念书,没办法只能出来寻饭辙,然后就发现不过堪堪活着,就别提念书了。
现在呢,他什么都不用担心,只安心念书就行,内心里,罗子律知道如今的日子是比之前父母还在时都好的。
那时候他家也只用了一个粗使婆子,家中不少事都是要父母和他动手做的,说是地主其实什么活都要干。
现在,他有两个人服侍,一个管他贴身的,一个管外面奔走的,他什么都不用操心。
这一切都是范温雅给他的!
那罗子律感激范温雅吗?
当然也是感激的,但他还有一丝隐秘的得意,那就是归结于他的运气,是他运气好,娶到了范温雅这么个美貌有财的寡妇,然后参加秋闱,一举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