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酒酒总有无数古怪的借口,一会儿睡觉,一会儿可以不睡觉。他的悲伤来得快,去得也快,他能飞快地治愈好自己。可是今天他打了个滚儿,一下滚进了白遇淮的怀里。白遇淮一顿,将少年扣得紧紧的。半小时后。荆酒酒趴在枕头上。而白遇淮一手给荆酒酒举着手机,上面是从孟和新那里问来的小黄网,荆酒酒看得“哇~”“哇哦~”“耶?”白遇淮半只胳膊都麻了,半边耳朵也红透了。……这他妈的是个什么人间疾苦。白遇淮面无表情地在心底骂了句脏话。荆酒酒没个定性,一会儿翻这个漫画,一会儿翻那个视频。好像把十八岁时缺失的那些,尽情补回来了。等他又翻过一个漫画。白遇淮放下手机,按住荆酒酒的背脊,另一只手掐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轻轻扭过来一点,吻了上去。荆酒酒咬着白遇淮的嘴巴,舔了舔:“……没尝出来什么味道。也没感觉到吸走了什么。血会不一样吗?”白遇淮云淡风轻地道:“试试不就知道了?”说着,他从抽屉里随手取出一把小刀,轻轻划过了手背,里面涌动出的血液,好似混杂着金色,灼热、滚烫,隐隐蕴含着无穷之力。荆酒酒呆了下。白遇淮还是怕又灼到他,于是只用指腹蘸了点儿,按在了荆酒酒的唇边,然后探入他的口中,哑声问:“……尝到了吗?”荆酒酒吮了吮:“……尝到了,一点点热,不疼。”他说着低下头,一点点舔去了白遇淮手背上的血。白遇淮眸光微动,颜色深沉。“我也尝尝。”白遇淮将他翻了个面儿,俯身低头更强势地吻住了荆酒酒的唇。他的手指将少年的脖颈完全托扶起来,摩挲着少年的耳廓与那一截脖颈,分外亲昵。荆酒酒也本能地紧紧抱住白遇淮的背,手按在他的腰腹间,浑身灼热,好像醉血了一样,就这样目光微醺地盯住白遇淮。我觉得我们比小黄网带劲多了!半晌,白遇淮松了点力道。他垂下眼眸,面容还是淡漠的,仿佛不可侵犯且禁欲的神祗。可这神祗低下头,缓缓地舔去了荆酒酒嘴角一点残留的血丝,透着一分温柔。他想侵犯他。可是又怕吓到他。荆酒酒浑身又热又发红。他双眼晶亮地盯着白遇淮,有点兴奋,他更先地开了口:“我发现了一件事……”“什么事?”白遇淮极有耐心地顺着他的话往下问。荆酒酒:“我们可以打啵不换气三个小时起步!其他人就做不到!我们可太牛逼了!”白遇淮:?作者有话要说: 酒酒:可把我给牛逼坏了【叉腰】荆酒酒最后没打上三小时的啵,十来分钟倒是有的。就这样,他就有些遭不住了。郁然走的第一天,荆酒酒坐在镜子面前,照来照去。“你咬的。”他指给白遇淮看。白遇淮从床上下来,随手拿起一件浴袍穿上。他走到荆酒酒面前,蹲下身,指着自己的喉结处:“你咬的。”荆酒酒目光转了转:“啊……可是我比较痛啊。嘴和脖子怎么能相提并论?”其实他们谁也咬不伤对方。之前荆酒酒还是鬼魂的时候,白遇淮在他的身上留不下任何痕迹,荆酒酒也咬不着他。现在勉勉强强咬得着了,荆酒酒还要小声逼逼。不过小声逼逼起来也是可爱的。就像是小朋友,刚得了个新玩具,总要和别人再三强调下新玩具的存在感才算完。于是白遇淮低低地应了一声:“嗯。”他问:“那我看一看,肿了没有?会不会影响酒酒吃饭?”他话音刚一落下,就把荆酒酒抵在那面大镜子上,重重亲了下。白遇淮直起腰:“好了,压平了。”荆酒酒站起来,也有模有样舔了下白遇淮的喉结,再指指自己的嘴巴:“神的口水,赏你了。”然后高高兴兴转身下了楼。白遇淮哭笑不得,进浴室里洗了个澡也才跟着下楼。楼下归云门的人已经坐得端端正正了,那些神像,被紧紧捆缚在一起,将茶几摆得满满当当。小鬼们趴在茶几旁,尤其是圆圆,抱着茶几腿,双眼紧紧盯住了归云门的人,干巴巴地重复道:“……我妈的,我妈的。”荆酒酒听着,觉得怪像骂人的。不过圆圆看见他,倒是立马就从复读机变回小鬼了,就憨憨傻傻地抱着桌子腿儿,不动了。荆酒酒走过去把它拎起来,放在沙发上,低声说:“周大师说你是个女孩子,改天要让白遇淮给你烧一条裙裙。”圆圆听完,高兴地露出了两颗獠牙,然后又抬起爪爪,把獠牙按了回去。归云门的人默不作声地看着,心说……可真是驭鬼有道诶!这时候白遇淮也缓缓走近了,他一扫桌面:“准备作法?”“正是!”白遇淮拿起那个古堡邪神像,将其余的全部拂到一边去,漫不经心道:“那就先从它开始吧。”反正这东西已经失去作用了。他们简单用过早饭,就开始在客厅里画符了。要困住邪神像不算难,但要彻底炼化它,却是难的。毕竟它再废物,到底也是沾了个“神”字。印墨和丁瀚冰上门来探望的时候,差点被用朱砂画成的血色符阵给活活吓出去。印墨还好,毕竟跟着庭一大师耳濡目染。丁瀚冰是脸色惨白,把脸拉得长长的,慢慢挪着步子走进去的。他三两步到了荆酒酒的身边,低声问:“听说白遇淮家里进贼了?”“唔,送警局了。”丁瀚冰这才放了心。印墨挨着坐下,低声说:“师父过两天,要来找你们。”“唔。”“好像是有什么大事……”印墨说到这里顿了下,似乎是因为他还不够厉害,庭一大师并没有和他说起是什么事。印墨和丁瀚冰都没有问,荆酒酒上哪儿度蜜月去了。他们就陪着荆酒酒玩了会儿纸牌游戏,然后才各自离开了。那边归云门的人倒是忍不住嘀咕呢。太师母像是十分抢手的样子!可万万不能让他跑了!等到天黑时,归云门的人才把符画完,外头的月光往里一照,看着满地的血色,格外瘆人。荆酒酒最怕这样的场景了。他只觉得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本能地就想要往白遇淮怀里扎。而白遇淮目光微动,丢开手中的书简,那是他们用来作符文参考的老旧书卷。白遇淮微微侧过身,其实已经做好了接荆酒酒入怀的准备。“哎哟腿疼。”“腰也有点疼。”“是不是风湿了小师妹?”老头儿老太太仿佛刚跳完广场舞,彼此热络地问候了起来。恐怖气氛刹那间被搅了个干干净净,荆酒酒不仅不觉得恐怖了,甚至还指挥小鬼去弄了点热毛巾给他们。这时候许三宇打了个电话过来,支支吾吾地问白遇淮:“白哥,您是不是……真打算要退圈了?”“还没有……”白遇淮话没说完,那头许三宇就跳了起来。许三宇:“哎哎哎我就知道,您这事业心那么重,怎么会轻易因婚退圈呢?”白遇淮抿了下唇,他望了望荆酒酒的身影:“如果他愿意和我结婚的话。”许三宇喉头哽了哽。得,前面白夸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