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的白打虽然不好,但作为辅助,可是天大的好东西!
他的心里几乎控制不住地开始思考——假如自己得到了青魔手,应当如何好好利用。
恒山的定逸师太也骇得面色一变!
她方才一听方人智的话头,就知道这小子狗嘴里要吐什么脏臭的话,当即一巴掌打断……可是此刻,瞧着此人在地上疯狂打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骇人样子,她……她瞧着也实在不忍心!
定逸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她忽然一伸手,就拔出了一个青城弟子腰间的剑,当哐一扔,就扔到了方人智的面前。
方人智简直连滚带爬,抓起长剑,毫不犹豫地对准了自己的脖子,深深地一刺!
紫黑色的血,自他的脖颈里喷出。
周围的人立马跳开了三米远,怕被这可怕的毒血给溅中。
方人智抽搐了两下,死了。
街面上鸦雀无声。
很多人,竟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了。
林平之慢慢、慢慢走到了余沧海的面前,瞪着他道:“你放不放我爹妈?”
那只青光璨璨的青魔手,还戴在他的右手上。
余沧海的脸色极为难看,方才那种倨傲张狂的神色却已完全消失了。
——方人智死前究竟受了多么大的折磨呢?否则,他怎么会连犹豫都不犹豫一下,就直接自裁了呢?
这……这实在不能细想……
定逸师太忍不住道:“牛鼻子老道,还等什么呢?快把人家的父母还来啊!”
岳不群也劝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余观主杀了福威镖局镖师数人,如今青城派也死伤数人,无论什么冤仇,如今也该了结了!余观主是从长青子大师,这青城派武功之广博,难道已修得圆满了?你门下弟子,难道已全然传承了?一时斗气爽快,青城派后继无人,又当如何?”
余沧海的面皮颤抖着。
但,岳不群的话语,的确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他此刻放了林镇南夫妇,并不是因为怕了青魔手,而是为了对得起青城派的祖师爷。
余沧海道:“好,我放他们!”
林平之的呼吸陡然变得粗重起来。
余沧海道:“人通、人俊,去把林镇南夫妇带来!”
这时,岳不群突然又微笑道:“且慢。”
余沧海道:“岳掌门还有何事?”
岳不群道:“林氏夫妇,与那‘辟邪剑谱’的下落有关,难保没有人还打那剑谱的主意,此刻若只派青城派门下弟子前往,怕是不妥。”
余沧海大怒,道:“我说放他们,就是放他们,难道岳掌门是说我青城派要出尔反尔?!”
岳不群微笑道:“非也、非也,只不过若有人从中作梗呢?你弟子带着林氏夫妇前来此处,万一有人半路截人呢?还是多些人见证更好,乔姑娘,你认为如何?”
却看此时的岳不群,风度翩翩、言语文雅。
乔茜方才直指华山派居心叵测,很是让华山派没有面子。这岳不群一来,态度却如沐春风、淡然自若,既不争辩这话题、也不避开这话题。他居中调和,想出的法子居然也很稳重细心,无论是谁,都挑不出他什么错的。
这家伙还装得真是很好,若是他自己不漏出马脚,谁能晓得他竟是个伪君子呢?
宁中则与他夫妻二十年,也是最后才晓得她丈夫的为人,而那时候……
而那时候,她的独生女儿岳灵珊已惨死、视若亲子的令狐冲早被赶走,丈夫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她的人生至此,已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再没有活着的盼头了。
因此,她满怀着绝望,用利刃刺透了自己的心脏。
此时,宁中则并不在这里,岳不群来衡山祝贺,宁中则就留守华山。
乔茜的心念转了一转,并不动声色,只颔首对岳不群道:“可以。”
——他这主意其实正与乔茜想法一致。
在原本的世界线中,余沧海藏着林镇南夫妇暂且不打算杀,却被个姓木的小人给捡了漏,那姓木的抓着了林镇南夫妇,百般折磨,要问出剑谱下落,以至于林平之连父母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事情都做到最后一步了,的确需得小心行事,功亏一篑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