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收起手机,走回餐桌前,却没有坐下。
“裴导?”江一则注意到裴延可能是要离开。他主动站了起来,看起来很客气,“您是有什么急事儿吗?”
“。。。。。。。。。”
“那咱们下次再接着谈也是可以的。”江一则笑着说。
“。。。。。。。。。”
从饭店回家的路上,裴延一直在思考待会儿见到周达非要说些什么。
他在微信上给周达非发了地址,还问周达非现在在哪儿,要不要自己去接。可是周达非始终没有回复。
裴延明白,周达非应该已经知道自己去截胡的事了。
消息传播的途径很多,周达非迟早会知道,可裴延原本希望至少能瞒到自己成功解决此事。
裴延在北京的家位于一个高档的别墅群里,除了佣人外只住着他一人。
周达非从前没来过这里。裴延到家时他正一个人站在别墅门口,手上拎了个看起来挺沉的塑料袋。
他只穿了件长款的厚大衣,脚踝还露在外面,也没戴手套,听见汽车驶来的声音抬了下头。
今夜无月,星光亦是黯淡,他却比从前更挺拔了。
裴延在门口下车,周达非的眉眼在路边昏暗的光线下不甚明晰。
“这会儿倒是不怕冷了?”久别重逢,裴延在尽力让这个注定不会平静的夜晚多几分温馨。
“没事儿,”周达非随意道,“北方的冷我能扛住。”
“这样。”裴延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
周达非面无表情,心里却在想:这货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今天收到燕名扬的微信,周达非一整个措手不及。
他完全没有想到如今的裴延还会插手自己的工作。
难道控制欲是一种毒瘾般的东西,戒不掉吗?
周达非打量着裴延,觉得眼前这个人又变得陌生了起来。
“进去吧,”裴延从周达非手上接过沉重的塑料袋,“外面冷。”
裴延在北京的住处与上海的装修布置大体相仿,周达非进去后四下扫了眼,很自然地坐到了沙发上。
裴延把塑料袋放到茶几上,有些好奇,“这里面是什么?”
周达非露出一个诡异的冷笑,扯着塑料袋的提手把它拉到自己面前,里面是一本厚得能砸死人的书。
塑料封皮都还没拆,封面上印着里六个大字:现代汉语词典。
“词典?”裴延有些不明所以。
“对。”周达非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串,指尖一动取下小刀,哗啦一声就划开了封皮,“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周达非语气如常,可裴延仍隐约预感到了什么。他脱下外套,也走到了茶几旁。
周达非正在翻词典的目录,左手两指还把玩着刚刚那把小刀。
“先把刀收起来吧,”裴延说,“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