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宋淮之垂下脑袋不去看他,小声道:“是我的情绪不稳定。”
衣料摩挲声听起来很温柔。江岫白蹲下身来,看着宋淮之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道:
“淮之,你永远不必向我道歉。”
宋淮之对上他的双眸,那双淡色的眼眸中,温柔与暖意越来越多,宋淮之已经很少在从中看出冷意与淡然了。
也就是这样的目光,让宋淮之在他们二人的关系中,不断放纵,不断沉溺。
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对于宋淮之而言。
“我需要出去一段时间。”江岫白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思考,“淮之,等我回来。”
“要去做什么,还是不能告诉我吗?”宋淮之双拳微微攥紧,将衣服揉乱。
“抱歉,现在还不能。”江岫白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指轻轻撑开,“等我回来,好吗?”
宋淮之与他对视半响后,抽回了自己的手,“你去吧。”
他起身,伸了个懒腰,故作玩笑道:“不就是下个山嘛,这种小事没必要跟我报备啦。啊,我好困,先睡了。”
随着房门被关上,江岫白这才起身。
“其实你可以先告诉他,再去准备的。”
秋千突然开始摇晃,宋今歌坐在上面,意味深长道:“之之是个乐观的孩子,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对男子之间相爱如此抵触。你若是不告诉他,任由他自己胡思乱想,难道不怕回来后,你们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吗?”
“我们的关系早就回不到从前了。”江岫白转身向门口走去,“只会前进。”
在踏出们前,江岫白低声道:“之之这几日,就拜托宋叔了。”
“臭小子。”宋今歌轻哼一声,“我自己的宝贝儿子,照顾他还用得着你提醒。这还没结契呢,就要将我这老父亲甩开了。”
他们的对话,屋内的宋淮之没有听见。他缩在床上,怀里抱着赤羽赤练和无相,呆坐着发呆。
屋子里没有点灯,却有灵植自主发光,为他照亮。
“我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宋淮之揪着无相,自顾自道:“他是不是不想和我做兄弟了?”
回想着过去经历的事情,宋淮之心中愈发不安。
“他这百年修行,都没遇到什么苦难。可跟着我没多少年,不谈受了多少重伤了,甚至都死了一次。这么看来,他想要疏远我也是常态吧。”
“这些话是大……江叔叔亲口说的吗?”赤羽一手抓着赤练打结玩儿,一边随口道。
“那倒不是。”宋淮之将快要被打结的赤练从他手里解救出来,顺手给了他一个屁股一下,“不许欺负赤练。”
教训完孩子,他又道:“这些是我自己想的,我觉得挺有道理。”
赤羽捂着屁股,皱着眉头,小大人一样的长叹一口气,“鸟还想赤练和无相愿意把所有的零食都给鸟呢,它们会给吗?”
无相和赤练同时摇头。
“爹爹看。”赤羽摊手,“想归想,现实归现实,你又不是江叔叔,你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宋淮之瞅了瞅赤羽,突然双手插住他的腋下,将他举高高。
“啊你这小家伙,今天怎么跟个大人一样,说出这么多有道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