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舒荷下楼吃早餐,他心事重重地往楼上楚川柏的房间瞥,问管家:“叔,今天你有看见楚川柏吗?”管家道:“没啊,先生一直没出来过。”看来他是偷偷回房了。舒荷撑着脸颊吃早餐,今天是易感期第四天,强度应该减了一些,思来想去,舒荷背着书包走到楚川柏门前敲门。里头人没一点反应。舒荷小声喊:“楚川柏?”“咔嚓”一声,门开了。开了一条小缝隙,里面一片漆黑,楚川柏露在那缝隙里的面容模糊不清,锋利的眉目异常沉默地垂着,舒荷几乎看不清他的脸,因此也不确定他嘴上是不是戴着……止咬器?他攥着书包带,杏眼悄悄睁大了一点,“你……你好一点了吗?”楚川柏:“嗯。”嗓音低沉而模糊。舒荷:“你嘴上是不是戴着什么东西?我看不清。”“止咬器。”这三个字倒是清晰,里头的男人似乎是偏过了头,没给舒荷看清,嗓音又哑了两分,“防止自己晚上摸进你房间咬你。”舒荷:“……”舒荷鼓起脸,“我会把门锁紧的。”“我有钥匙。”“……”“我要去上学了。”舒荷尽力忽略,“你好好休息,今天第四天了,再撑一下就正常了,我听说你们alpha可以打抑制剂渡过易感期,你是没有打吗?”楚川柏:“打了没用。”所以楚川亭瞧不起楚川柏。说他是个要靠电击手环来抑制易感期的alpha。强是强,可苦也是真的苦。舒荷这下不知道说什么了,他闷闷地哦了声,跟楚川柏说再见,转身离去时没注意到门缝里那道视线黏稠得惊人。-这课上的心不在焉的。舒荷撑着脸颊,一会儿想着易感期真厉害,一会儿又切小号看楚川亭的消息,都是易感期,怎么楚川亭就没那么癫,同样要靠有电的东西抑制,可楚川亭看着就和平时没什么两样。舒荷戳戳戳,说自己没有钱吃饭了,让楚川亭打钱。小号打完钱,又切小花这个大号让楚川亭打钱,一个是网恋对象,一个是前老大,楚川亭都没说不,很轻易就打了。舒荷感觉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戳戳用小号发消息:【中午我不想去食堂,你给我打饭带过来,我们是好朋友,有过命交情,你会答应的吧猫猫抓尾巴jpg】楚川亭:【好朋友,你的川亭哥哥易感期有点严重,这会儿在医务室打针。】舒荷:【你怎么也。】楚川亭:【楚川柏也在打针么?】舒荷没回复了。他特别坏地去食堂打了一份饭,然后推开医务室的门坐在楚川亭面前吃,吃得脸颊鼓鼓的特别专注,小眼睛往他身上瞟,果不其然就看见楚川亭表情有点不太好地看着自己。“怎么啦。”舒荷翘起自己不存在的尾巴,抬脸故意道,“你这什么眼神呀?”楚川亭还在打针。针的线很长,他也不怕针头脱落,就这么伸出手摸了摸舒荷颈侧的位置,那张面容桀骜的脸没什么表情,“楚川柏易感期咬你了?”舒荷一怔。他端着餐盘,端正地坐在高脚凳上,颈侧是楚川亭那只温度有些凉的手,他按着那被人咬得发红的部位,眼睛则说不出什么情绪地注视着舒荷。舒荷有点疼。这地方不碰不疼,一碰就会让人想起昨晚被人啃咬时的惊慌失措,他照过镜子,没有破皮,但是上面有淤青,青紫色,看起来可吓人了。“你怎么知道的……”“有楚川柏在,还有谁能动你?”松弛感的神楚川亭竟然嗤笑一声,他盯着舒荷颈侧,依然没有松开手,“你跟他现在是什么关系?”舒荷偏头,不让他碰。楚川亭神色不明垂下手,只是眼神依旧落在那一片白皙间夹杂的触目惊心上,舒荷往下撇着小嘴说:“好朋友。”“跟他当朋友?跟条狗一样咬你。”楚川亭说,“而且你们不是有婚约么?”舒荷:“我们都不想承认这份婚书,所以我跟他讲开了,不作数。”“们”?楚川亭眯了下眼,不知在想什么,舒荷不想谈论这些问题,于是继续当着楚川亭的面认真吃饭,表示自己很自私,没有带他到那一份。医务室沉默了几分钟,楚川亭问:“不吃了?”餐盘里还剩一些,舒荷已经吃饱了,他高估了自己的胃口,于是摇头。谁料楚川亭伸手,做了回伸手党:“那给我。”舒荷迷茫:“给你干嘛?”“我还没吃,我饿了。”舒荷:“……”舒荷瞪着楚川亭,楚川亭好像没觉得这有什么不行,依然维持着伸手的动作。“……我吃过的!”舒荷忍不住嗡嗡道,“我吃过的!你再饿也不能吃别人吃过的呀!”楚川亭皱眉:“我没吃过别人剩的,就吃你的而已,我们不是朋友吗?过命的交情。”“……”这不好。这样不行。舒荷还是摇头,绷着小脸起身说给他去食堂再打一份,楚川亭还是皱眉,生生把他手里的餐盘抢过来了,舒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