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领命而去,萧逐晨想到什么又抬起了手:“不要靠近她的卧房,你只需在园外值守。更不要以真面目出现在她的面前,即便是以守卫的身份也不行。”
说到最后,有着冷然的意味。
乘风一愣,低声道:“谨遵王爷命令。”
待乘风也走后,萧逐晨皱了一下眉,明明一切都已安排好,却还是感觉有什么脱离了他的掌控。
罢了,也许是他杞人忧天。毕竟离下次记忆中的节点,只不过是三天而已。
三天内还能发生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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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逐星捂着胸口,快速向后走去。
他一想到兄长房中的那抹若有似无的甜意,就觉得焦躁像是火焰一样灼烧他的胸口。他不由得咳出声,呼吸都变得有点困难。
他靠在树上,微微闭着眼,苍白的脸色沁出了汗。然而紧缩的眉心没有痛楚,只有焦灼。
此时也顾不得许多,捂着胸口继续向前走。但越是接近卧房,脚步就变得越慢。万一、万一白盈穗真在里面怎么办?
对方这几日突然不找他了,难道是来找兄长了吗?
他若是进去后,要怎么说?
无论如何,他还是走到卧房门前。丝丝缕缕的气息从门缝里溢出,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房门。
一瞬间,被藏了好久的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萧逐星踉跄了一下,他走进屋子。
也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该失望,屋里没人。
他走向卧房,微微掀开床帘。整洁的床铺上似乎还能看到一点被磋磨的痕迹,想必兄长刚才就将女子藏在了这里。萧逐星不由得咳了一声。
如果、如果是自己猜错了呢,屋内怎么、怎么可能是白盈穗?
他如此安慰自己,然而还是有种不安,想到寒蝉说过白盈穗刚才去了南院,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般,眼前一亮。
这里离南院很远,白盈穗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地。如果自己去南院遇见她,或者问在南院的守卫曾经看到了她,岂不是就可以证明刚才在这房间里的人不是她?
想到这里,如同注入了活水般,瞬间有了力气,转身就走出卧房。只是刚走出不久,突然听到墙角处那里传来一点声响。
他瞬间眉心一动,墙角处的花枝摇曳,微风拂过,似乎有若有似无的甜气飘了出来。墙角是可以藏一个人的……他的喉咙微动,就要走上前,然而本该被他甩到身后的海东青突然从侧门内飞出来,悬在他面前盯着他。
他瞬间松了口气,无奈一笑:“你不跟着我兄长,如此盯着我做什么?”
“莫要挡路了。”
他闷咳了一声,再不看其它径直走向南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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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乃刚出了卧房不久,就看到海东青飞向自己,唐乃一愣,不知道该怎么接住它,好在海东青自从寻到她的肩膀,落了上来。
唐乃不由得坠下半边身体,脸颊憋得通】红,她努力调整呼吸,道:“你、你要找我吗?”
然而海东青不会回答她,只是低下头用它的喙在她的发间蹭蹭啄啄,仿佛是在检查她的身体。唐乃缩着脖子:
“我不能吃的……鸟儿能吃甜食吗?你吃了我会坏肚子吗?我回去给你煮好的鸡肉吃好不好?”
海东青充耳不闻,拿巨大的鸟】头蹭她的后颈,直到鸟喙碰到了她颈边的红】痕,瞬间不满地叫了一声。
唐乃被吓了一跳,下一秒海东青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身体一僵,瞬间飞走。
她感觉手腕一紧,一回头就看到了一张让她意外的脸。
“寒蝉?”
对方一脸平静,眉目像是亘古无风的湖,只有瞳孔的深邃像是湖中的墨石,让人只看一眼就差点被湖水吞噬。
唐乃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
“白姑娘,原来你在这里。”
唐乃低下头,却不知道怎么解释。她每次出来做坏事,几乎都被被寒蝉抓到了。这次又要找什么借口呢,还说自己出来“散步”么。但是她已经骗了寒蝉好几次了,再骗下去对方迟到会发现的。
寒蝉看她微微低着头不说话,即便被发丝挡住了半张脸,还是能看到嘴角的红】肿。她将唐乃拉到拐角处,眯了眯眼,道:“还是因为在府中闲逛所以迷了路?我来这里帮管家办事,没想到会碰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