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是一间郊外的废弃楼房,杜寒的手下沉默有序地准备休息的时候,锅里的水在滚动,午餐肉和各种罐头的香味冒了出来。
唐乃低着头,动了动脚,藤蔓瞬间勒紧她的脚腕,她“啊”了一声,不敢再动了。
杜寒瞥了她一眼,好整以暇地冷笑了一声。然后招手让方愈过来:
“来,有个活儿。”
方愈挠了挠有些卷的头发,拖沓地走过来:“队长,你的牙我是真治不了。要不然我让刚哥给你安个金的吧。”
“别他爹的贫嘴,要不是看你刚成年,我早就收拾你了。”等方愈靠近,杜寒一指:
“把她嘴巴上的牙印给我消了。”
方愈嘴里的口香糖掉了,“队长,你让我治什么?”
杜寒干脆抬起唐乃的脸,指头重重地在她唇瓣上一搓:“看到没,一道新的一道旧的,两个狗印,都给我消了。”
唐乃想说有一个是自己咬的,但是她现在知道不能说话。
方愈张了张嘴:“队长,您是在……开玩笑吗?”
杜寒皱眉:“你看我像在开玩笑?”
杜寒一冷脸,周围的温度顿时下降,方愈赶紧收敛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叹:“好吧,我这个大夫今天就兼职一次美容师。”
暗道如果是看不惯靳骁他们留下的痕迹,像以前一样不理就可以了,用得着他出手吗?
这种女人最好能引来靳骁,否则的话他根本不想触碰对方。
唐乃被杜寒抬起下巴,刚才他搓那两下毫不留情,本来没有愈合的唇瓣又微肿起来,她倒是识时务,只是微皱着眉一声不吭。
治疗系异能在末世里十分稀少,一万人里能觉醒一个就是幸运,因此他在基地里最是吃香。本来可以坐着享福,等各路人马送上资源,但是他收到消息自己的队长杜寒被掳走的消息时立刻着急,破例跟了上来。
此时对方却让他给一个女人的嘴巴治伤,他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
治疗时必须要用手触碰对方的伤口,他拧着眉,嫌弃地伸出一个指尖。
微微靠近对方的唇瓣时,对方清浅的呼吸就喷在他的手上,像是小动物用鼻子小心翼翼的碰触。方愈顿了顿,指尖就按在对方的唇瓣上。
好软。
只一瞬间,他的脑海中就显示出这么一个念头。
仅仅是微微一碰,指尖就陷了进去,鲜红的唇缝像是合着花瓣的花蕊,只要轻轻一个用力就能触到里面的柔软和潮湿来。
“好了!”
杜寒看他失神,不耐地“啧”了一声,将唐乃的脸转了回来,“这么看就顺眼多了。”
说完,想到还有一处,浓黑微细的剑眉就又皱了起来,他刚想扒开唐乃的衣领,突然察觉到那几个手下在附近徘徊,立刻沉下脸:“都在这里转什么,还不出去警戒?!”
说完,将唐乃的领口扯了扯。
大片的红色上覆盖着一块牙印,像是野兽将头蹭在花丛里,肆意地揉搓标记,杜寒的脸色更不好了:“还有这里!艹,我当时只听到声音,没想到咬得这么狠。下次遇到洪正元,必须把他的牙也掰掉!把这块也消掉!”
唐乃有些不适应地缩了缩脖子,杜寒冷笑:“怎么,还舍不得?我告诉你,接下来我会让方愈把他们几个在你身上留下的每一个痕迹都消掉,再一点点地覆盖上新的……”
方愈盯着那片红痕,像是被定住一样,突然不动了。
第019章末世的拖油瓶(十九)
方愈盯着唐乃肩颈上的那片红痕,仿佛看到一大片熟烂的果子,被人叼着、用鼻尖和口唇蹭着,在纯白上抹开一片,最后连同甜香和白腻一起都吞入了肚子里,这才能留下这片胭脂般的红来。
杜寒让他把这片红都消掉,那么大片的红,要他把五指都张开才能全部覆盖住。
要他那么贴近一个女人的皮肤……他虽然不像杜寒那么洁癖,但也没有到如此随便的地步……
杜寒看他失神,不由得皱眉:“臭小子愣着干什么呢,不要磨蹭。”
方愈刚想拒绝,却看唐乃微微低着头,顶着一个小小的发旋,像是小兽堆出的蓬松小窝。她突然抬眼看着他,眼中没有恐惧、没有羞赧,只有疑惑。
好像是在问——为什么还不动手?
艹,她难道不在乎吗?也对,肩膀上还带着别的男人齿痕的女人,有什么可在乎的。
他只好僵硬地抬起手,虚虚地放在她的肩颈上。
刚成年的治愈者,还没来得及吃苦。手心比顾清还要软。本来只是敷衍地拢着,但是只刚一贴上,带着热意的软肉仿佛被蒸化的白糕自动吸附了上来,细密地贴上他每一个掌纹,溢满他的每一个指缝,带着这具身体本人都不曾察觉的乖巧,好像无论是安抚还是搓磨,都听之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