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珩真是可怜,她从没想到,冷然淡漠的他,居然根本不算是个健全的人,他根本不会爱人,也不会爱自己。
这么说来,她也确实没有喜欢过他,因为她根本没有喜欢过真正的他。
这些谎言,这些癫狂,这些以爱为名实质却是伤害的以前,都过去了。
*
陈府。
西厢房内,一个女子斜躺在榻上,正在翘着脚翻看话本子,时不时偏过头,朝身边另一个女子道:“继续。”
“吃吃吃就知道吃!”
初晴嘟囔着,可还是从手中的梨子上削下来一块果肉,塞进了陈末娉嘴里。
看女子风卷残云般嚼了嚼咽了下去,初晴忍不住开口说道:“陈末娉,你最近是不是有些太放纵自己了,你瞧瞧你的脸,都圆多少了。”
说完,她垂眸继续削梨子的皮,一边削一边随口嘀咕道:“和离的也不单是你一个啊,瞧瞧人家定远侯,暴瘦成人干一样”
话刚说出口,初晴猛然反应过来说错了话,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榻上的女子。
听到这个久远的名字,陈末娉的动作一顿,不过很快又继续抖起了脚,翻过下一页话本:“没办法,我最近总饿啊,吃得多呗。”
看她没什么旁的反应,初晴微松了一口气:“吃得多也得动动嘛,不然等匈奴打过来,你跑都跑不动。”
陈末娉同魏珩和离的这两个多月时间,边关局势骤变,匈奴和鞑靼不知暗中达成了什么协议,突然亲如一家,一向与天朝交好的鞑靼转身翻脸,大有要让匈奴借道,从西北直穿而下的趋势。
陈父本来打算明年就告老还乡的,可如今这等局势,他一个年迈老者也得日日耗在朝堂,夜晚才能得闲回来。
说到此事,女子终于直起了身子,放下话本,叹一口气:“你说得对。”
其实她不觉得匈奴和鞑靼能翻起多大的波浪,边关局势紧急也只是相对先前而言,总体来说,天朝百姓还是你耕我织,顾着眼前的日子,所以初晴作为武将家眷,还能同她在此处打趣。
“不管匈奴怎么样,我确实得注意些了。”
她这些日子吃了睡睡了吃,真的胖了很多,连一向平坦的小腹,都多出了一些肉来。
陈末娉说着,抬脚从榻上下来,站直身子,作势要动作两下。
可她刚扭了扭腰,就感觉胸口一阵恶心。
第89章
相遇看见眼前出现的人是谁时,女子便……
初晴见她神色不对,忙问道:“怎么了?”
陈末娉摆了摆手,没有答话,过了好一阵,才缓过劲来,朝好友道:“应当是真的吃多了。”
“我就说吧。”
初晴瞪她一眼:“你还不快走走消消食,不然等下堆积在胃里,仔细吐出来。”
女子应是,直起身子,在屋中慢悠悠地晃了两圈,动作之慢,把初晴都逗笑了:“知道的知道你在消食,不知道地还以为你在唱戏呢,这般缓慢,如何消食?”
说着,她朝院子里面指了指:“走,趁着春光去瞧瞧外面的风景,你在屋中窝了太久了,仔细生病。”
陈末娉闻言,抬头看向屋外。
不知什么时候,院中的树木们已经嫩叶成片,似乎只需再等几片阳光,就会长得郁郁葱葱。
初晴不由分说地拉住女子的胳膊,往外一拽:“走吧。”
天气晴朗,春风和煦。
这遭回来,陈父陈母特意给她精简了下人,只留了些得力熟悉地跟在身旁,故而院中也很安静,时不时能听见几声清脆的鸟鸣。
这院子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当初陈父陈母在置办宅子时,为了避免旁人说闲话,只选了一处小而清幽的宅子,就算在院中散步,也不比在宅子里散步宽阔多少。
初晴牵着她走了两圈后,又越过院门看向外面,迟疑着道:“要么,咱们再出去走走?”
话音未落,陈末娉就摇摇头,作势要往回走:“我不想出去。”
“为什么呀?”
陈末娉就不是个能耐得住寂寞的性子,哪怕是她当定远侯府主母的三年时光里,她再装作沉稳的模样,也要经常出门走走瞧瞧看看,就是不窝在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