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绛说:“你开个价,我把我的画拿回来。”
“哟呵,说了半天,你还在想你那画。谈价多伤和气。要不……你买下这幅书法,我就把你的画还给你。”纨绔说。
他挑衅地看着薄绛。薄绛和他对视,最终,竟然笑了。
“好啊。”薄绛说,“买回来,烧了。”
牛嚼牡丹的纨绔,沽名钓誉的薄家,不尊重艺术的现代人,还有政治,还有叛徒薄明远……
薄绛想吐。
都烧掉吧。
都毁掉吧。
“身为质子时年少相交、成为皇帝后屠尽你满门却唯独留下了一个你,年少情深最终也敌不过血仇山海……听起来又是一个虐恋情深剧本啊。”喻容时在易晚身边,握着百度百科淡淡道,“只是可惜了这片江山上的百姓与无端受戮的其他皇室中人。无端地便变成了另一对男主炫耀自己的舞台。”
“还好现在,可没这些一段故事便可决定多人性命的‘皇帝’了。一个人的爱恨,却让整个团体被牵连、拖累……”
他说这话时眼神里带一点凉意。
易晚没说话。
台上主持人还在大肆渲染薄明远与其殉国的兄长薄明绛之间的兄弟情谊。和活到了八十岁的薄明远不同,薄明绛去世极早,却是一个在史书上留下了“少有才名、惊才绝艳”的评价的传奇人物。他在无力回天时自刎殉国的结局也为他留下了不少饱含悲剧美的传奇色彩、为许多诗人所歌颂。薄明远的一半名声均来自于他对这位兄长的深切怀念。
用现代一点的说法则是饱含深情的捆绑营销。
这幅书法的起拍价为四十万。薄信敲着手机正无聊着,却听见了坐在他前面的薄绛的声音。
“四十二万。”薄绛突如其来地道。
他举起了手牌。
周允回头看了一眼薄信。很快,薄信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勾唇一笑。
在听见薄绛的声音后,易晚也转头看向了他。他眼里倒映出薄绛如今的神情。
他皱了皱眉,有些担忧……喻容时看见他的神情,问他道:“怎么了?”
“……没什么。”易晚慢慢道,“毁坏文物……是不是要坐牢?”
喻容时:?
易晚:“坐牢……会不会影响到团队的演出?”
喻容时:“会吧。”
易晚:……
易晚的表情中透露出了更多的忧虑。
“……而且现在的物价真是越来越夸张了。”易晚许久后,又道。
喻容时:“这几年确实是这样的。”
喻容时看了看他的表情,又看了看另一边的薄绛,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薄信这次算是要同时得罪薄绛和顾总了。”他随口道。
“没想到薄绛居然对这个东西感兴趣。”
也有几名买主与薄绛竞价,其中也包括顾总。
薄绛每次只加两万,不多,却表现出了势在必得的决心。不过易晚实在是想不明白,薄绛为什么要以这笔于他而言算得上是有些吃力的巨款买下这幅字画。
眼见着这幅书法即将以六十二万的价格成交,薄绛唇角微松,薄信却施施然地举起了牌子。
“八十二万。”他说。
他上来就直接加了二十万,报出了一个薄绛没办法轻松给予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