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伍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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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4章

“难道你不敢喝吗？你不是声称没有下毒吗？”吴启玉讥讽地说。

“我确实不敢喝，但有人愿意代我品尝。去把朱大带过来。”元娘瞥了一眼墨林。

“朱大声称他的妻子是因喝了井水而死，但后来他招认是受人指使毒死了自己的妻子。我想知道这井水是否有毒，让他来试喝最为合适。如果井水真的有毒，这也能为他洗清罪名。”元娘镇定自若地对吴启玉说。

吴启玉气得咬牙切齿，但在众人面前，他无计可施，只能闭上眼睛坐在吴泰准备的靠椅上，等待着朱大的到来。

当朱大被提及，他本想辩解，但看到墨林手中抖动着他亲笔写的口供，立刻气馁，乖乖地接过衙役递来的水，闭上眼睛，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三口井的井水试验完毕后，王老太医也赶到了现场。

喝完一杯茶水，他仔细检查了朱大的舌头和喉咙，又轻轻按了按他的腹部。王太医摇了摇头：“目前看来，并非中毒。不如我们再观察半个时辰。”

“既然如此，能否麻烦王太医去为我祖母诊断一下？她仅服用了我一颗消食健脾丸，竟昏迷了数日。我本想亲自为祖母治疗，但担心祖父不允。既然王太医在此，不妨劳您一探，以免我背负不孝之名。”元娘走到王太医面前，恭敬地行礼说道。

王太医这才注意到，这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人竟是元娘。他拍了拍胸口，半开玩笑地说：“你这丫头，穿得像只花蝴蝶，真是吓了我一跳。我不管，你得再给我配制一些那种麻药，作为赔罪。不然我这会儿头晕眼花，什么也做不了。”

“我师傅曾教导我，行医之人不可吝啬自己的医术。等我师傅到来，他会亲自将方子交给你。现在若我给你，众目睽睽之下，人们会说我是在贿赂你，这可不太好。”元娘笑眯眯地回答。

“咳，咳！”一阵咳嗽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吴启玉冷冷地注视着王太医，而王太医则毫不介意地轻抚着自己的胡须，淡然说道：“你无需担心我会偏袒她，我这一生行医，从未做过昧良心的事。”

“王太医言重了，只是我夫人已经请其他大夫诊断过，却无法辨识出任何毒素，目前只能依靠人参来维持。因此，就不劳烦您了。”吴启玉语气生硬地回应。

“真是怪事，既然无人能治，为何不让我一探究竟？”王太医转向元娘，质疑道：“记得那时你给吴尚下的毒，我都能一眼看穿，难道这次你又用了什么更厉害的手段？”

“我也不清楚那消食片竟有如此威力，还是请您亲自去看看吧。”元娘走上前，搀扶着王太医朝外走去。

陈良佐也随即站起身来：“既然此事与案件相关，我也必须亲自查看。”

吴启玉怒不可遏，将茶碗重重地拍在桌上：“陈大人，你可要想清楚，你究竟站在哪一边？难道你不想要你女儿的和离书了吗？”

陈良佐轻蔑地哼了一声，拂袖而去。要让他屈服，除非他不再担任刑部的职务。

“吴老大人，您这番话实在不妥。陈大人为了吴府的案件四处奔波，您不仅不表示感谢，反而以和离书来威胁陈大人。恰好我明日要进宫，不如在皇上面前澄清此事。”刘堃站起身，冷冷地说完，便紧随陈大人离开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跟上去。”吴启玉瞪了一眼吴尚的岚和吴泰，两人急忙扶着他跟了上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松鹤堂，由于丫鬟和仆役都被看管起来，里面显得异常冷清。还未到门口，便听到一个女声尖叫声：“姨娘，你来给祖母喂药，药洒了，弄得我满身都是，太恶心了。那些查案的人和我们的丫鬟婆子有什么关系？现在我们无人伺候，我都快疯了。”

吴刚快步超过众人，大声通报：“杨姨娘，二小姐，六王爷，陈大人，王太医来看望您了，请您暂时回避一下。”

一盏茶的功夫后，里面安静了下来，众人这才进入，只见老夫人躺在床上，床边放着一个空药碗。

“祖母，祖母。。。。。。”元娘轻声呼唤，但老夫人毫无反应。

王太医未等吴家人邀请，便径自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开始为杨老夫人把脉。

王太医把脉良久，不仅检查了双手的脉象，还让元娘揭开脚上的被子，进一步诊查了趺阳脉。随着诊断的深入，他的脸色愈发沉重。

“你也来试试。”王太医起身让位给元娘，摇头叹息道：“你祖母的病情已至膏肓，恐怕是时候准备后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