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元丙直接坐到沙发上,谭艺站在旁边,眼里冒火,想要杀一个人的眼神根本无法遮掩,何况她也不想遮掩。
唐林慢慢走到跟前,站定,“两位领导,我来第一不解释,第二不争辩,就是来请罪,听候发落。”
谭元丙谭艺谁也没想到唐林玩起这招,竟然一下子没了言语,人家就是立正挨打的,你们随便,明知道此来九死一生,可还是慷慨赴死,颇有一种古代侠士的为天下苍生而甘愿牺牲自己的大义。
问题他这也不是啊,他是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然后还睡了人家的双胞胎女儿,从任何角度讲,找任何理由都是狡辩,哪怕他这样做为了活命都不行。
所以唐林一张口就把自己所有后路堵死,但是对于谭元丙谭艺来说最大的难点在于他们要如何发落惩处?
政治上?法律上?身体上?心理上?
谭艺气的原地打转,伸手指着眼前的三十岁县委书记,“老谭,看见没,他这哪里是请罪的架势?分明是来我们家耍无赖,还有天理吗?”
谭元丙的脸色阴沉,他真正生气的时候就这样,“好,至少你敢于承认自己犯错了,那你来说我们该如何惩处你?”
谭元丙这招是高明的,把这个皮球踢回给唐林,唐林目光纯净,“我能付出的只有自己的忠诚。”
谭元丙微微一愣,谭艺也转过头看着自家省委副书记老公,唐林的忠诚很有价值吗?
当然,唐林的忠诚是这个世界上,这个仕途之上,最宝贵最难得的东西,可遇不可求,不管谭艺如何怀疑唐林的人品和行为,可是连她都不会怀疑唐林的忠诚。
客厅里再次陷入可怕的沉默,本来谭艺有一千句恶毒的话等着这个年轻人,谭元丙也早已快速准备了一套足以让他经历灭顶之灾的组合拳。
至于到底是不是直接施行,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唐林知道自己犯了大错,百死不足以赎其罪。
可现在两人谁也无法第一时间做出抉择,谭元丙十分老练,“老婆,我今天的降压药是不是还没吃?”
谭艺总算恢复了一点温柔,“你去书房先坐在按摩椅上放松一下,你最近的血压持续升高,不能再受到剧烈刺激,我去给你拿药。”
谭元丙进了书房,谭艺去了小房间拿药,这个倒不是演的,而是事实,只是没有两人表现的那么夸张而已。
很快两人都来到书房,谭艺先把降压药给丈夫喝下去,谭元丙没有上按摩座椅,而是站在书架前,谭艺仍然无法压抑住自己的火气,“老谭,我们就被这种人给拿捏了?”
谭元丙声音低沉,“当然不是,可是有件事你要想清楚,他之所以敢这样做有两个前提。”
谭艺听了脾气立刻消了大半,“我知道谭玥是自己选择的,可她还是个没有毕业的孩子,她能懂什么?人家几句花言巧语就被骗了。再有就是赵家在默许……也就是纵容这件事,我对赵家的态度十分不满,他们把我们的女儿当了什么?”
谭元丙转过身,拉过妻子有些冰冷的双手,给她轻轻搓着,“可同时谭玥谭叶身上的病症也会被治愈,两个孩子的病一直都是我们心里过不去的坎,如鲠在喉。”
“老婆,我一定会让唐林付出血的代价,我向你保证。”
谭艺咬咬牙,“老谭,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也知道利害,可是……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我们两个女儿……”
谭元丙眼神深邃,“谭玥肯定跟他在一起了,但是谭叶……应该还没有,我可以直接问他。”
两人又研究了几分钟其它针对措施,反制手段,然后重新出来,坐在沙发上,唐林依旧站在原地,像白杨一般挺拔,一动不动,哪怕是他的敌人也会觉得这个年轻男人十分可靠。